唧唧复机机

CP: 猪波，存在于对话里的ktk，不久的未来会有的1617，很远的未来会有的脸鱼，以及已经发生的但暂时不会提及的新花。

警告：不明显的ABO，架空背景平行宇宙，无考据无逻辑，请勿上升真人。

警告之二：是坑。

***

*

清晨，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走廊里。年轻的仆人小心地敲了敲门，无人应答，他轻轻地推开门。

“您醒了，殿下。“ 他端着洗漱用的东西到床边。

波多尔斯基斜靠在床头，望着窗外，不知道醒了有多久了。

“外面好早就有声音了，拜仁的使团快要到了吗？“ 他问。

“是，说是中午的时候到。“ 仆人说，”您晨练后，就该清洗，换上衣服去迎接他们了。“

“克洛泽真的来了？“ 

“是这么说的。方才知道的消息，听说这次到科隆经过施魏因施泰格王子的封地，克洛泽王子也带他来了，也许是为了表示诚意吧。“ 

波多尔斯基略微有些惊讶。

“两个王子同时出使同一个国家。“ 他自言自语，“这真是件稀奇的事。” 

“是拜仁重视和科隆的结盟。“ 仆人说，”殿下，时候不早了，您洗漱吧。“ 

拜仁的使臣在接近午间时到达都城，见到科隆前来迎接的外臣。他们携带了许多礼物和贸易的商货，分批进入都城，看上去就像是商人运送货物。

都城的街道热闹而狭窄。为了不引人注目，克洛泽和施魏因施泰格让侍卫牵着马，两人像大户人家的公子般走在街头，正好能仔细看看路边的建筑和摊贩。只是克洛泽难掩王族威严的贵气，施魏因施泰格看上去实在不像做生意的人，虽然穿着式样简单的衣服，还是引了一些人侧目。

“真是个繁荣的地方。“ 施魏因施泰格一边打量一边赞叹，”本来是很小的领土，全凭着气候地势和与其他国的贸易而发展成这样好的模样。“ 

“所以才更要搞好关系。“ 克洛泽用方言回道，”科隆这样的地方看似普通，好处和用途却数不清。能赢得他们的支持，对征服沙尔克甚至多特蒙德都有很大的帮助。“ 

克洛泽向来有野心。现在的拜仁虽然兵力强大，但地处偏远，气候寒冷，资源也不算充沛，一年前刚刚经历叛乱。为了得到更多的粮食和资源，他希望能同战力不高但富足的科隆进行结盟。

这次给科隆国王的礼物里带了不少拜仁工匠打造的兵器，都是好钢好铁制作的。他又让自己的弟弟施魏因施泰格随行，为的就是展现对于合作的诚心。

进了王宫，克洛泽和施魏因施泰格被引到住处更换衣服，觐见科隆的国王。

到达的第一日显然不适宜单刀直入地谈国事，克洛泽只是介绍了随行的人员，包括施魏因施泰格和他从慕尼黑带来的医生诺伊尔。他献上礼物，又不痛不痒地寒暄。施魏因施泰格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听着，顺带默默识别着在场的科隆王族和要臣。

在来之前，他们便已经把科隆的国情详细打探了一番。虽说这是块抢手的土地，科隆王族却有自己的烦恼。国王的子嗣不多，成年分化的更是屈指可数。最有名也最受国王喜爱的是波多尔斯基，王子年纪轻轻，已解决了边境线上不少令人头疼的动乱。

他若是Alpha，恐怕早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储君。只可惜波多尔斯基是Beta。众所周知，Beta很难生育，即使有了孩子，分化后多半同样是Beta。如果波多尔斯基真的登上王位，不论是迎娶还是嫁给别人，到了立储君的时候都会面临难题。与其那个时候王族成员争相举荐自己的孩子产生纷争，自折手脚，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避免这一系列的问题。

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，看科隆国王如何处理这件事。然而国王身体十分健康，似乎短时间内也不需要因此发愁。

此刻这位风口浪尖上的波多尔斯基正坐在国王身边不远的位置。他的确不像寻常Beta那样身形单薄，虽然眉清目秀，也不会是好惹的性子。他表情淡淡地听着国王和克洛泽说话。

明明是储君的人选，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落得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，连封地都不能有。施魏因施泰格知道任何人遭遇这些必定是不甘心，不由得为波多尔斯基感到惋惜。

波多尔斯基好像听到他内心想法似的偏过头来。施魏因施泰格忽然和他对视，不知为何身体紧张得僵硬了一瞬。

他赶快缓过神来，对波多尔斯基露出礼节性的微笑。对方也很客气地笑了笑，又转过头去了。

*

接下来的两天，克洛泽上午都与国王会面。

即便不明说，双方都知道科隆正需要强大的同盟和后援。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口涌进这里，哪怕土地肥沃能喂饱一国人民，他们也需要扩展领土。而沙尔克之类的邻国却总在边境闹事，科隆不以兵力闻名，自然不愿意跟沙尔克总起纠纷。要是有拜仁作为后盾，沙尔克想必也要收敛许多。

合作的意向已经阐明，现下还在商议的是条件和细节。科隆愿意给出粮食，拜仁当然也要作实质性的承诺和补贴。对于数量和交易的频率，双方还存在一些争议。

克洛泽知道这交易能谈妥，只是总觉得不大安心。施魏因施泰格明白他的顾虑。拜仁和科隆距离甚远，科隆又贸易发达变数极多。若是有一天科隆反悔改投别处，他们离得远，一时间真是无计可施。

拜仁一方想要寻求更稳定的关系，只是一时间实在没有好的想法。

克洛泽和施魏因施泰格这次来得巧，刚好赶上国王的一名公主与大臣的儿子订婚。

他们先前婉言拒绝了国王对他们的大摆宴席款待，只是在一起用了晚餐。这次国王诚心邀请他们参加庆祝订婚的晚宴，他们不好推脱，便恭敬不如从命。

宴会当晚，两人换上礼服前去祝贺。克洛泽和施魏因施泰格心里都明白这场宴会谁是主角，因此对国王行过礼，又和几名大臣聊天后就到比较安静的角落去了。

喝了两杯酒，克洛泽似乎放松了些。施魏因施泰格知道他长年累月地绷着神经，很少有能歇息喘口气的时候，心里正舒了口气。没想到克洛泽轻松起来，反倒把矛头对准他了。

“巴斯蒂安，你看今天订婚的男子，二十岁还不到，几个月后就要娶妻了。“

又来了。施魏因施泰格很无奈，克洛泽不常提起这些事，提起来他便是逃不过的。他的哥哥还没老，嘴巴已经琐碎了。

“快打住，米洛，再说下去我就要装作不认识你了。“ 

“你总归要结婚的。“ 克洛泽笑眯眯地说，”你不能总像一头小野马一样在封地里疯跑，你得有妻妾，有孩子，这样日子才过得安稳。“

 “我现在就安稳得很。” 施魏因施泰格叹气，“这种事又不急在一时。”

他左右看了一番，想要寻找转移话题的契机。恰好看见对面角落有个人影，衣着华丽却很是孤单。

“那不是波多尔斯基吗？“ 他小声说，”他怎么一个人在那里？“ 

“你去和他讲话吧。“ 克洛泽说，”他曾经也是个很受欢迎的王子，脑袋和身手都是不差的。“ 

施魏因施泰格知道克洛泽所说的“曾经”是在波多尔斯基分化前。那之前，他一定是储君的热门人选。分化后的这些年，老国王虽然还对他喜爱如旧，却迟迟不提立储之事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王是在等其他王子分化成Alpha，自然另攀高枝，不会对波多尔斯基有太多真情实感的拥护了。

波多尔斯基见施魏因施泰格走过来，向他行礼。施魏因施泰格回礼。

“久仰大名，殿下。“ 波多尔斯基平淡地问，他似乎未曾料到施魏因施泰格会前来同他说话，”您这一程的旅途还顺利吗？“ 

“劳烦殿下挂心。“ 施魏因施泰格说，”路途遥远，中间有些小插曲，好在没有误了和国王面见的时辰。“ 

“那就好。“ 波多尔斯基微笑道，”科隆比不上拜仁领土广阔，都城里却还是有不少值得去的地方。殿下得了空，可以四处转转。“ 

他显然不愿多说话，不多的言语也规整客气。施魏因施泰格不会接着讨没趣，正当要用几句客套话结束这场对话时，波多尔斯基忽然提起了前段时间的战事。

“殿下同狼堡一战实在是精彩，几番攻防，最后借着他们的物资不足而取胜。那样的战况，任谁都不敢轻易作判断。殿下做到那个程度，在当时也是很好的办法了。“ 

“照殿下的说法，当时还有更好的办法？“ 施魏因施泰格眼睛一亮，被勾起了兴趣。

波多尔斯基沉静地说：“我不如殿下那样通晓战事，但总是忍不住想，如果殿下推迟最后一次进攻的时间，彻底耗尽狼堡，是否能以更小的损失取胜。据我所知，拜仁的折损并不是小数目。“ 

“殿下言之有理。“ 施魏因施泰格说道，”只是战时的一分一秒都能决定胜负走向。要是在等待狼堡物资耗尽期间出现变数，岂不是徒增风险？“ 

波多尔斯基弯起嘴角，笑容带了些调侃的成分。

“早一分出兵，晚一分出兵，是输是赢，那是领兵者决断的技巧所致。风险总是有，能不能化为最小，取决于殿下战时的心境罢了。“ 

施魏因施泰格扬起眉毛，心下觉得有趣：“殿下是在暗示我是个冲动的人？” 

“不敢。“ 波多尔斯基从容地笑着，”我不在战场，没有资格对殿下的决定作出评判。“ 

周围人都沉浸在灯光和酒食中，艳丽的服饰让人头昏。施魏因施泰格望着波多尔斯基。在这种场合谈论战事似乎有些荒谬，但科隆王子的神态平静自然，哪怕是当面提出质疑也是从容不迫。他清清淡淡的，身上华丽的礼服显得累赘又不合气质。

“礼服太沉重繁复了，兵甲大约更衬殿下的心性。“ 他最后说道。

波多尔斯基没料想对方会这么说，只是一笑了之。施魏因施泰格在他这停留的时间有些长，远处的克洛泽已经投来疑惑的目光了。

“克洛泽殿下在找您呢。“ 他说，”您再不去，他怕是要着急了。“ 

“和您谈话是我的荣幸。“ 施魏因施泰格又略略行了个礼。他刚要转身，又被波多尔斯基叫住。

“殿下，您的酒杯落下了。“ 

波多尔斯基递过那遗落的酒杯，无意间触碰到施魏因施泰格的手。科隆王子的手修长有力，指尖有些冰凉。

*

回到克洛泽身边后，施魏因施泰格一直无法专注心神。他总想再去波多尔斯基那里说话，但他三番五次找科隆的王子讲话，也是很不妥的，便只能远远地看着对方。不过这状况也没持续太久，晚些时候，波多尔斯基就消失于宴会上了。他大概也不喜欢这样虚情假意的宴席，找由头回去了。

施魏因施泰格从来不认为那场战争中他的决策是错的，对此克洛泽也不曾反对过。他回去后思来想去，才发现波多尔斯基给他提出的是个很大的难题，想了一整天都不能有个好的答案。

到了第二天晚上，令他苦闷的甚至不是问题本身了。因为他思考的内容不是波多尔斯基说话的内容——是波多尔斯基面容，神态，说话的样子。不论在哪里，办什么事时都能想起来这些，弄得他魂不守舍，只想再和波多尔斯基见面。

施魏因施泰格对这种状态太熟悉了。他哥哥克洛泽订婚前的一个月，也是为了结婚对象这样百爪挠心不能安生。

他若是喜欢波多尔斯基，就该尽快表明了心意，至少在离开科隆之前。波多尔斯基已到了结婚的年龄，有合适的对象，老国王一定会安排亲事。他这是喜欢波多尔斯基，该马上行动起来，准备和对方结婚，不能贻误时机。

要结婚。

无形之间，施魏因施泰格向来冷静的大脑已经替他作出了一系列莽撞，冲动，不计后果的决定。

TBC. 

By：三号机